Category Archives: 療愈

盡情地憂鬱

下雪天❄️ 一邊吃著𧎚子麵一邊在聽My Little Airport, 香港的味道,香港的聲音, 狠狠地懐舊一下。 冬令時間, 未到五點天已全黑, 鬱先生趁黑又找上門來, 這短期訪客每年都來小住兩個月, 已十多二十年。 怕了他, 一直的做法是避開他, 盡量避免正面和他爭執, 忍受不了就大喊一場。 但近年的我強大了些, 我不要處於被動的狀態。 我把藍芽喇叭開到最大聲, 也隨著歌曲大大聲一起唱 「我沒有心事,自從看了太宰治,我問誰誰都不會在意死亡的意義。。。」 盡情的唱, 歪了的音連失落和沮喪都怕了我, 區區一個鬱先生也行埋一邊。 唱罷 身心舒暢! 我又有心事 自從看了太宰治我問誰 誰都不會在意死亡的意義世界像似崩裂 我倆都無可救治我但求 乘風飛到別處再重新開始願你可以 給我寫首詩紀念我們約會過六次我沒法想像 看過的童話故事有陣時成長不過是個悲劇的開始我做過的事 沒太多是有意義接近誰 誰都不會快樂這些我都知願我可變 歡笑的天使我們便會每日見十次願我可變 優雅的詩篇這樣你便願看數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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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日記中出現的你

中學五年級時跟自己說,這將會是很重要的一年,到時我要把每天發生過的事全都記下來。為了隆重其事,我精挑細選了一本日記,把對一個十六歲的我很重要的都寫下來。 第一次出現在我日記中的他是在一次演出的後台隅然踫上,之後每篇日記都寫他,但其實他在我的人生中只出現過一天。 半年後暑假的演出,踫上他,之後每篇日記又換上了他,但在我的生命中他只出現過一個暑假。 後來又有一個他,之後每篇日記都寫他,和他在一起後沒多久,浪漫便終結,日記變成泄憤、抱怨和詛咒的地獄冊,隨後幾本日記也毀掉,delete and reboot。 慢慢日記變成排舞靈感的筆記本、教課紀錄,還有出走遠行的旅遊小册子、德國生活的紀錄,後來又變成兒女的成長紀錄册,再變成花草樹木、水果蔬菜、太陽日月的歴史冊,於是每天在日記中出現了無數個他她它牠祂。 其實每天在日記中出現的 你 跟我最親密,就是那個執筆人、紀錄者,也是他她它牠和祂的反照與延伸。 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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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死而後生

坐骨神經痛發作最嚴重的時間就是在半夜直至早上,過了正午疼痛才會稍緩一些。三個多月來,每晚到睡覺時間便暗嘆:「唉,半夜又要受折磨一次。」 但我沒有害怕,誠實勇敢去面對每夜的挑戰,所有東西都是等價交換,年輕時預支了的終有一日要還,慶幸病發時還在中年,還有足夠的體能和意志去面對。 疼痛發作西醫一般勸說要吃止痛藥,但止痛藥有副作用,對腎臟不好,我不敢多吃。我比較徧向草藥和自然配方,幾個月以來的早上我都喝一杯很濃的薑茶加黑糖,有止痛消炎的作用,但效果緩慢,不能快速止痛。晚上疼痛異常,真的受不了我還是要吃一粒藥。 伴著疼痛的夜半特別長,煎熬過後往往在朦朧間睡著;每天早上也從朦朧中醒來,確定自己仍有呼吸後,張開雙眼慢慢轉身爬下床,疼痛非常,打開房門又是新的一天,拐著腿一步一步的走出廳, 我意志堅定,我知我一定會痊癒,難為那些貧困的病人,特別是老人家,沒錢付診金也就沒法接受治療;沒有痊癒的日子也就沒有希望,沒有希望的日子怎過下去?地獄不就是這樣嗎?我自問是樂觀之人,但幾個月的折騰,再堅強也有脆弱之時,治療過程最疼痛,精神狀態最低落時也差點給黑魔鬼打沉。 治療最困難時心情跌至谷底,一天坐立不安,於是打開窗户抖抖氣,只見四週所有景象都變成灰色,心裏唸著:「我不會被你打沉!我不會被你打沉!」。探頭出外深呼吸了好幾下,往下看,只有一秒鐘,怱怱的一秒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跳下去會如何?一切疼痛是否就此結束?」,同一刻另一個念頭把我拉回來:「我不能死在父母之前!」,隨後所有灰色景物回復彩色。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滑稽的是我其實住在地下,往窗外跳出去,半個空翻不到的時間便着地,而且是落在軟棉棉的草地上。這黑色幽默其實一點也不幽默,我的中醫説我的是「硬病痛」,就是一定會好起來的病痛,但也叫人這麼難受。我想到那些沒那麼幸運的病者,明白為何會有人因病厭世;感受長期病患者的沮喪與無助,還有其家人幫不上忙的那種無奈。 就這樣多個月在疼痛的輪迴不息中過去,每一日我都沒有去想明天,也不敢去想,只集中注意力處理當下那一刻疼痛的身體,除了接受治療外,也照醫生的吩咐多躺下來、心呼吸、多走路、塗藥油、貼藥布、浸足浴,還有最重要的改變心態。 還要繼續接受治療,但最難熬的日子已過,靜靜的繼續照顧好身體。 每早起床跛行到客廳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點起一枝爉燭禱告:「願天下受苦難的人都有足夠的智慧、意志去接受他們的挑戰;祈願病者遇到良醫;願所有照顧病患的醫護都有足夠的智慧和慈悲去照顧病者;願他們的家人得到健康與平安;感恩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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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步同行

我的物理治療師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 第一次與她接觸是在接待處,她説話陰聲細氣,沒有什麼表情但不是沒禮貌。看著她動作滋滋柔柔的把病歴咭拿出來,心想這個女子看上去廿五歲不到,該是朝氣勃勃的年紀,怎麼節奏這麼慢,是按章工作還是中氣不足? 她指示我到診療室,我因腰患走路一拐一拐,走得好慢,她拿著毛巾跟了上來,我挪開一步,怕擋著她,想讓她先行,她卻與我同一步伐,慢慢的一同步入治療室。在治療室裏她問起我的病歷,當然也是沒有表情,但態度是妥當的。我這急性子,一口氣把幾十年的受傷歷史詳細的說了一遍,中間她只問及一些補充問題,也沒給任何意見。心裏有點不滿,我的受傷歷史這麼輝煌,怎麼妳眉頭也不㱀一下,沒一點同理心?隨後她施施然的把毛巾鋪好,我慢慢的逐吋移到床上,她叫我躺在肚子上,説這樣應該會舒服些。 因疼痛仍然嚴重,還不宜做任何加強訓練,她只教了我一個在晚間較易入睡的姿勢和一個在日間休息的姿勢以緩和痛楚,隨後一兩次治療也只是給我做背部按摩。 德國式按摩出了名「温柔」。一向喜歡大力按壓的我已在想:「浪費時間。」其實我背部奇痛,從下背部以至一整條腿都在漲一下痛一下,實不宜大力按壓。物理治療師温柔輕軟的按下像觸電的打到我心。對了,就是這一下既温柔且温暖的觸動,把我的心軟化下來,我何曾嘗過這溫柔?從小到大都是在博鬥和挑戰自己的狀態中過活,鋼鐵的意志也練成一塊硬如鐵板的腰背,也是這一身保護自己的盔甲,令我對任何事情都帶著防範之心而不懂一點溫柔。 往後有一次治療她教我跪著做一個伸展動作。從伸展位置回復到休息位置時背部很痛,我深呼吸了好幾回,而她也跪在我旁邊,默默的陪著我,我不好意思的說我仍未能做第二次伸展。「沒要緊。」她説。等我從疼痛中回復過來後,她再輕聲的説:「再來一次。」語氣平靜,沒有任何催促之意。想起自己教舞蹈課時的態度是何其急促,總希望在課堂上完成最多的練習,學生做得不好要求他們重做再重做,我和她的節奏就是在兩個極端。 不知道她的淡定與滋柔是天生還是訓練有素,總之這年輕治療師的態度就是告訴妳:「放鬆,沒什麼大不了。」是的,帶著平常心看一切,沒什麼大不了,所有事情總會過去。 經上說:「你們所遇見的試探,無非是人所能受的。神是信實的,必不叫你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在受試探的時候,總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叫你們能忍受得住。」——哥林多前書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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